驺巫子虞

HP亲世代爱好者。长篇连载中。没办法进长篇的脑洞会成为非常雷的短篇,请谨慎食用。

【HP破碎记忆体】【坑】夜来风雨6-1982年,麻瓜世界-大脚板的故事

【夜来风雨的OOC设定预警】

多卡斯·梅多斯并没有死,她只是奇妙地重新过上了麻瓜的生活,并偶尔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已。

(是的本大坑有嫖Sirius的趋势……但谁不想呢(暴言))

本文中的下划线都只是巫术带来的谶语而已。


1982年,麻瓜世界——

多卡斯·梅多斯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午后,她已经几天没有出过门了。为了打发时间,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稿纸和钢笔,随手放在桌子上,打算写完她的文学教授给留的可选项目。

写一篇完全虚构的传说,然后尝试分析其中有哪些剧情实际上是根据你自己的经历编造的。

她随手下笔,却发现在心情恶劣的时间里,做这些事还不错。


大脚板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多卡斯觉得这个开头简直糟透了,但她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开头。难道她要把这个故事放在现代吗?那样,她就不得不去解释种种现代科学和超现实传说之间的矛盾。比如为什么一条狗会那么聪明。


有一条聪明的大狗。据说,这条狗有着高贵的血统,但他自己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愿意被那些愚蠢的人类所定义。于是,他宁愿跑到泥巴地里打滚,就像一条最普通的流浪狗一样。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条神奇的狗——他应该拥有变成人类的能力,但他在家里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从小就被一条缰绳牵着。

一天,那条狗溜出了家门口,女主人忘记把他系在乱糟糟的狗窝里了,于是他看到了一对路过的,美丽的姑娘和结实的小伙子——


多卡斯生气地划掉了上面那一行。她在阅读课上对这种古老传说的俗套已经看得腻味了。然后她随手写到:


于是他第一次看到了家门口外面的天空。他的家里总是把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也从来不让他出门。他开心地看着一只羊角一样的白云飘过,直到眼睛被白昼的阳光刺痛。于是他转身去抓蝴蝶了,结果撞上了一位路过的女巫和男巫。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子。这两个巫师很年轻,也充满活力,但他们总是在不断地争吵着。一只黑色的大蝙蝠飞了过来,绕着女巫飞行。男巫生气的用怀里的一本大书打了过去。

大狗也觉得这只大蝙蝠令人讨厌,所以他好奇地凑近了这个男巫,但同时觉得——自己也没有比那只黑色的大蝙蝠好看到哪里去。他和那只蝙蝠一样黑乎乎的,而且还要更大只一点,而且它身上的毛都快要发霉了。如果他凑上前去,一定会被用另一本更大的书正中脑门。他很聪明,所以……


多卡斯犹豫了一下接下来要写什么,她想,一个正常的故事应该是“他很聪明地躲开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很快就得聪明地回家了——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可不是个傻子。将主角设定得太聪明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读者总会要问“为什么他不XXXXXX呢?”。多卡斯承认,有些时候,读者机智地指出了作者写作手滑之处(我们不妨称之为华点),但更多的时候……


她决定坚持认为,这条狗很聪明,但他仍然会坚持朝巫师奔去。毕竟她和他眼里的聪明,想来不是用来被乖巧地拴在家里听从女主人的安排的。不过她还是划掉了“所以”,写下了“但是”两个字。


他很聪明,然而那两个巫师是那样让他感触到了生命的真正高贵,于是……


这也太像一篇糟糕的少女幻想小说了。多卡斯决定暂时停下笔,认真地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也许问题在于她使用了“巫师”这个词汇。虽然在课上阅读的作品里,巫师只是作为本土文化的一个重要意象屡屡出现,但在多卡斯的眼里这个词似乎与她模糊的少年时代有很密切的联系。她一定和同伴们一起扮演过巫师——他们甚至给了“巫师”这个词一个不同的定义。他们认为教科书里的“巫师”只是麻瓜对于巫师的想象,而真正的巫师是不同的。


至少,对于少年时候的多卡斯和她的同伴而言,巫师这个词一定意味着很多很多。刚刚那一句令她厌烦的“生命的真正高贵”,其实可能确实是她那一瞬间的真实想法。可惜 ,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已经全部忘记了。她几年前遇上了些麻烦事,让她完全远离了她的同伴,同时也让她完全记不起来麻烦事的全部细节。学校里的心理咨询人员告诉她这“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并建议她寻求更多的帮助。


她很感谢他们,但她发现那个令她恼火的自我保护似乎还是很强劲。即使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她能够回想起来的,也只有一些模糊的细节。

她记得有人对着她说:“你是一个巫师。”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个人的脸。如果再去想的话,她只能想起来,七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对着她说过一句很相似的话:“你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她记得她在一个很有趣的学校里度过了中学时代,她在那里见到了很多以前从未真正见过的东西——比如一只很大的大蝙蝠吗?她应该从未见到过蝙蝠,可是此刻她的脑子里却能清楚地看到那只蝙蝠飞过……


她还是决定放飞自我写下去。


于是他想办法躲开了那只大蝙蝠,一头向那个年轻的男巫扎去。女巫显然被惹恼了,她向一旁避开了,但男巫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大狗。然后他们一起走到了一片沼泽中去。


多卡斯努力构思接下来的情节——但正如同她的少年回忆一样,那片沼泽始终是模糊的……她无法想象其中发生的任何情节。不过对于一个传说故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有多少人知道在这片沼泽里发生了什么(她在写这句话的时候心莫名抽搐了一下)。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大狗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他们一起拜访了附近的小镇。大狗的女主人见到了大狗,却没有认出他来,但她突然冲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尖叫着:“你会像那条从我家逃跑的狗一样,莫名其妙死在一个什么地方的!你们这些长得好看却只会带来麻烦的家伙!连累你的主人,连累你的朋友。”大狗的脸色突然无比苍白,男巫和女巫拖着他逃开,但他还是听到了女主人最后的尖叫——“扔掉他,扔掉他!”


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多卡斯还是觉得十分难受。她是个尊敬预言的人,尤其是这种无意间写下的谶语,尽管她一点也不信奉宗教。但——从科学的角度看,这些句子很可能传达了作者的思想,并因此能够反映出一些现实的情况。


好在,多卡斯静静地想,她写的绝不是她自己。她从来不敢写自己的故事,只敢写别人的故事,然后在里面悄悄地藏下自己路过的痕迹。比如说……嗯,她还没有发现,不过绝对不是那只大蝙蝠。


然而,那只大狗又是谁呢?他也许会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从她下笔的流畅程度来看,她应该对他很熟悉——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为什么在她遇到了麻烦之后,他从来没有试图寻找过她呢?


答案当然呼之欲出,但多卡斯的自我保护机制阻止了她意识到问题的答案——她只能记起那只狗的一个有趣的昵称,因为她曾经亲耳听到过——“大脚板”。但她无法接着构思下去故事了——她知道那不是个好故事,一定不是。


此时此刻,现实世界——或者也可以说是幻想世界里的大脚板是不自由的。他的生命确实莫名其妙地终结在了一个可怕的地方,他也确实连累了他的朋友,然后被扔掉了。

他蜷缩在阿兹卡班监狱的囚室里,像多卡斯一样反刍着过去的故事。但他的回忆是清晰的,以至于那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最后,人们只在深深的海里找到了大狗的尸体。其实他这样的人完全不应该进入那片美丽安宁的沼泽里去——他为什么会因为那个男巫就觉得自己也应该去做一个真正的巫师呢?他们是在当时的环境下,仍然公然宣扬让巫师和麻瓜友爱地生活在一起的唯一一群人,他们尽量不以出身评判人——他们愿意接纳一只黑乎乎的大狗,或者一匹狼……那个女巫甚至连讨人厌的大蝙蝠都不想去伤害……


摄魂怪已经贴在了囚室的铁栏杆上,这样它可以吸食到更多的快乐;囚室的铁栏杆保护的其实是犯人而不是摄魂怪,那是他们恰好能得到足够的削弱和折磨又没有生命危险的地方。摄魂怪们平日里就在囚室的外头游曳着,等待着犯人们把仅存的一些快乐回忆拿出来反刍——他们越把这些东西抓得像救命稻草,就会被摄魂怪吸食得越凄惨。因为他们是抱着绝望的感受反刍的——摄魂怪太喜欢绝望和快乐交织的味道了。


只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味道稍微要特殊一些。


那些快乐的记忆,对大脚板来说,现在都只是嘲讽和悲伤的混合体。他从来都没有真的信任过人——因为谁都认识过作为一条泥巴地里打滚的狗的他,和那座糟糕的,充满厄运的老房子……在沼泽地里的快乐都只是一次短暂的,向命运借贷来的奇妙旅行,而之后,就全部都是偿还的时间了……


摄魂怪贪婪地吸食着小天狼星脑子里飞过的记忆……一个绝顶聪明的巫师在霍格沃茨会有很足够的记忆的。这会是一次饱餐。


“我以为你挺好的呢!”男巫对着大脚板说。大脚板在心里已经绕着自己的尾巴追了五六圈。同时,他知道有些什么事不一样了。


他也许会真正成为一个巫师,而不是老房子里的那个老巫婆。只是,他的梦想很可能没有成真。

吸得飘飘欲仙的摄魂怪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到了。是的,有的时候这样的事会发生——巫师的快乐记忆和痛苦记忆混杂在一起,就像食物里混杂着沙子一样,十分不好消化。它大意了——那段记忆中含有的快乐和希望实在太浓厚了,以至于它忘记了要注意过滤掉一些东西。

它只好不情愿地把那些部分吐了出去。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如果你没有在那样的老房子里待过,你从来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月亮脸——那匹无害的狼告诉他,你过去的女主人们怎样在小镇上侮辱她们见到的每一个人;另一个在老房子里长大的孩子正在变得和老房子一样邪恶……狼的眼神里充满着担忧和同情,但大脚板觉得十分难受。大脚板不想被同情,而那种担忧——他知道月亮脸担心的是什么。


他被怀疑了,而他也怀疑月亮脸——他们相互同情。他们中总有一个不配和真正的男巫站在一起。

尽管他很想很想。


小天狼星·布莱克用袍子蒙住自己的脸,冷汗淋漓。他想到这些事情就会难受到想吐……詹姆·波特受到了伏地魔异常高密度的直接攻击,又拒绝告诉更多的人——事实上,只有小天狼星、莱姆斯和彼得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然后……他和莱姆斯就再也不肯好好直视对方了。他们互相隐瞒了很多很多事件的细节,有一些直接导致了埃德加·博恩斯陷入那些困境,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詹姆听从了他的话,瞒着莱姆斯·卢平(这一点詹姆并没有注意到),选择了彼得当做保密人。


整件事情愚蠢而恶劣——


“不相信朋友是最大的罪过。”那张模糊又清晰的男巫的脸传达出坚定的神色。那是真正的巫师才会有的骄傲神情,而一条大狗是不会有的。


他羡慕快乐的男巫,以至于他可以为之变成一个高大的黑发巫师,站在男巫的身旁。可他永远不是。他只是一条逃出家门的狗。那种艳羡之情最后会变成恐惧——追求高贵本身就是不高贵的行为了。


他讨厌这样渴求和厌恶混合在一起的感受。他想在脑子里换些别的东西想想,可是没有。他的思维速度太快了,而他人生中的每一件事情,最后都会归结到同一件事情上面去。然后所有细节,那些充满了欢笑和讽刺的细节都渐渐地淡去了……然后它们都变成了同一件事请。


是的,那条追逐巫师,能够变成巫师的大狗最后把男巫和女巫一起撞进了海中。男巫和女巫躺在沙地里毫无生机,而他则在水底无休止地下沉…


他想思考一些没有情绪的东西,比如变形术课本——然后他就想起了他人生中最棒的一次变形术作业——掠夺者的活点地图——“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的活点地图”。他还是想不起来他们对那张羊皮纸到底施了什么样的魔法,他们也许翻遍了整个图书馆……但他现在对那件事情的唯一印象只剩下他看着活点地图上斯内普走向尖叫棚屋,带着一种奇怪的兴奋——好恶心——然后詹姆凑过来的那一瞬间——詹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冲向了打人柳;莱姆斯·卢平似乎很不开心……


大脚板之前就差点把男巫撞进海里面了。只是大脚板是条愚蠢的狗,他一直没有发现。


他的胃抽搐着——这真的不好受。他以前一直觉得这只是学生时代的一点蠢事——可是不是,它们在毕业后只会变得更加糟糕。每一点涉及到情感的回忆都像是故事里的伏笔——他早该知道的……就连现在也是……他一直都为他超群的记忆力和联想能力自豪,但现在……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出,而且是以一种逻辑严密的方式涌出——然后像网一样笼罩着他,然后被窗外的摄魂怪吸走。


摄魂怪静静地呼吸着——它已经习惯了小天狼星的味道——这位巫师的记忆过于斑驳混杂,既美味又难以下咽——但摄魂怪的口味也是很多样的,有一些摄魂怪就沉迷于这样的味道——这种味道颇为难得,一般只有阿兹卡班最危险的犯人才能有这样复杂的口感——而他们一般也没有什么纯正的充满希望的感情。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唯一一个,既有纯正的充满希望的感情,又有斑驳的复杂记忆的。


美味极了,而且——他似乎很能坚持,很少有巫师能这么久还不昏过去——再这样下去可能有点危险了。摄魂怪努力抑制掉自己的食欲转身离开——来日方长。


现在,大脚板在水底,还醒着。这不应当——呛到了足够的水的哺乳动物应该关闭掉自己的喉头,然后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但他不行——他是个神奇的大狗,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大狗。


千里之外,多卡斯·梅多斯仍然没有接着写沼泽之后的故事——她知道一个故事开始之后,人物的命运就不取决于作者本身了,但她无法下笔。

她不忍心——尽管这对大脚板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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